最值得我難忘與追思的要數馮至的短篇散文《塞納河畔的無名少女》了。
故事很簡單,敘述的是一位雕刻家在藝術源泉枯竭的時候,邂逅了一位修道院收養的少女,該少女有著超俗的氣質,更可貴的是擁有那天使般的微笑,這重新激起了雕刻家的藝術創造力。
于是雕刻家將她帶離修道院,兩個生活在一個遠離塵囂的地方,雕刻家以少女為原型,準備創造他最完美的雕像——“天使的微笑”。
但事與愿違,他創造出了“兒童的微笑”、“情人的微笑”甚至“娼婦的微笑”等作品,但無論如何雕刻家都無法神似地雕刻出少女那“天使般的微笑”。
雕刻家萬念俱灰,毀了所有作品,在一個寒冷的夜晚拋棄了少女,獨自出門發泄。
而少女也因幸福破滅,隨即投入美麗寂靜的塞納河。
成為了真正的天使。
雕刻家酒醉而歸,卻不見那天使般的少女,他焦急地四處尋找,但始終尋覓不到“天使”所留下的痕跡。
在復活節過后,他偶然走過市場,看見一家商店懸著一副“死面具”,當店員告知那面具是民間不知名的藝術家以塞納河溺死的一個無名少女的微笑著的死亡面容為原型,鑄造而成時,雕刻家驚慌失措地消失了。
小說最后一句話是文章的文眼,作者是這樣寫的:如今那副死面具早已失落,而它的復制卻傳遍了許多歐洲的城市。
帶著永久的無邊的微笑好象在向我們談講著死的三昧。
初看文章,凄愴是主調,但深深地體會入內,卻又有著許多深刻的東西蘊涵其中。
從天使的主線出發:少女原先在修道院,遠離塵世,天真純潔,自然有著天使的氣質。
但雕刻家以功利為主要目的,將其帶回,并占為己有,好的東西就變質了。
在雕刻家的眼中,少女不再是當初在修道院邂逅的少女了,而被一種更微妙的關系所代替,心態變了,自然藝術創造也會變。
但少女終究是少女,就象天使還是天使那樣,自始至終,少女都是美的象征。
可是結局不盡使我想到曹雪芹的“冷月葬花魂”。
也許遺憾真的是另一種美。
從雕刻家的主線出發:我們可以得知一個真理,做任何事,不能太功利、太勉強。
就象魯迅先生談寫作一樣,他說:“寫文章,一定要有靈感,靈感來了,一定要抓住它,假使靈感消失了,那就此擱筆,千萬不要強行寫下去。”雕刻家之所以失敗,就是違背了創造的基本規律。
從“死面具”出發:為什么“死面具”在最后能廣泛地被復制,成為真正的藝術品,這就是那個民間藝術家藝術靈感適時揮發從而創作成功的最好例證。
也是對雕刻家以及某些人最有力的嘲諷與鞭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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