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炳《山水畫序》
圣賢暎于絕代,萬趣融其神思。
余復何為哉,暢神而已。
神之所暢,熟有先焉。
圣人含道暎物,賢者澄懷味像。
至于山水,質有而靈趣,是以軒轅、堯、孔、廣成、大隗、許由、孤竹之流,必有崆峒、具茨、藐姑、箕、首、大蒙之游焉。
又稱仁智之樂焉。
夫圣人以神法道,而賢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樂。
不亦幾乎?余眷戀廬、衡,契闊荊、巫,不知老之將至。
愧不能凝氣怡身,傷砧石門之流,于是畫象布色,構茲云嶺。
夫理絕于中古之上者,可意求于千載之下。
旨微于言象之外者,可心取于書策之內。
況乎身所盤桓,目所綢繚。
以形寫形,以色貌色也。
且夫昆侖山之大,瞳子之小,迫目以寸,則其形莫睹,迥以數里,則可圍于寸眸。
誠由去之稍闊,則其見彌小。
今張絹素以遠暎,則昆、閬之形,可圍于方寸之內。
豎劃三寸,當千仞之高;橫墨數尺,體百里之迥。
是以觀畫圖者,徒患類之不巧,不以制小而累其似,此自然之勢。
如是,則嵩、華之秀,玄牝之靈,皆可得之于一圖矣。
夫以應目會心為理者,類之成巧,則目亦同應,心亦俱會。
應會感神,神超理得。
雖復虛求幽巖。
城能妙寫,亦城盡矣。
于是閑居理氣,拂觴鳴琴,披圖幽對,坐究四荒,不違天勵之藂,獨應無人之野。
峰岫峣嶷,云林森眇。
歐陽修《七賢畫序》:
某不幸,少孤。
先人為綿州軍事推官時,某始生。
生四歲,而先人捐館。
某為兒童時,先妣嘗謂某曰:“吾歸汝家時,極貧,汝父為吏至廉,又于物無所嗜,惟喜兵客,不計其家有無以具酒食。
在綿州三年,他人皆多買蜀物以歸,汝你不營一物,而俸祿待賓客,亦無余已。
罷官,有絹一匹,畫為《七賢圖》六幅,此七君子,吾所愛也。
此外無蜀物。
”后先人調泰州軍事判官,卒于任比某十許歲時,家益貧,每歲時,設席祭祀,則張此圖于壁,先妣必指某曰:“吾家故物也。”
后三十余年,圖亦故,某忝立朝,懼其久而益朽損,遂取《七賢》,命工裝軸之,更可傳百余年,以為歐陽氏舊物,且使子孫不忘先世之 清風,而示吾先君所好尚。
又以見吾母少寡而子幼,能克成其家,不失舊物。
蓋自先君有事后二十年,某始及第。
今又二十三年 矣。
事跡如此,始為作贊并序。
中國古詩詞和中國畫雖相得益彰,各有千秋,但在意境上都強調在一片虛無飄渺之中營造出含意不盡的無窮妙境,它們之間的這種相通性,造就了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通達之感。
詩畫本一體,自然而天成,以詩作畫的閑情,為畫題詩的逸致使中國古詩詞與中國畫融合成為可能,并且以此為追求創造出更高的藝術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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