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新疆
我又來到了新疆,我已經第三次來到這個神奇的地方了,盡管我沒能夠象一個有目的的觀光者一樣,在一種輕松的心情下,細細地品味新疆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但每一次踏上著塊彌漫著濃厚民族風情的土地,我總是會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動,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在這里,我既沒有留下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沒有發生過其他足以令我終身難忘的奇聞異事,我似乎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安排緊湊的工作日程,總是令我忙碌得象一臺上足發條的機器,無暇欣賞身邊的風光美景。
說來也奇怪,其他的地方我都或男或女會有幾個保持著一般關系的網友,惟有新疆這個地方沒有,我曾經翻查過我全部的記憶包括陳舊不用卻依然保存完好的通訊錄,期望能找到寫有新疆烏魯木齊或者克拉瑪依等字樣的名字,但給我的卻是失望。
我來新疆主要的任務是協助企業客戶的新產品成功上市,因而我做的工作不外乎先是市場調查,走南闖北的,然后找出一些企業和產品營銷中存在的問題,最后協助企業一起去攻克這些難題。
去年來新疆就是為新疆唯一的化妝品品牌奧斯曼做整合營銷的策劃,為此我先是飛到了北疆,被稱為塞外江南的伊寧市,然后又飛到南疆的喀什市,這是個離阿富汗邊境只有幾十公里的邊陲維族城市。
這兩個地方雖然一南一北風情各異,但都給我留下十分美好的印象。
新疆是全國省內機場最多的地區,全新疆竟有通航的十一個機場。
我記得我去伊寧的時候坐的是晚上的航班,飛機快到伊寧的時候,我從舷窗往下看,只見一片黑忽忽的中心,有一小塊區域燈火通明,煞是好看。
但最令我難忘的不是在伊寧市內,而是我去新源縣回來的那個下午,我們乘坐著一輛客戶專門為我準備的吉普車,在一條安靜的道路上飛速地行駛。
車開進了一片草原區域,這時候司機也把車開得慢了一點,我問為什么?他指了指前方的路面說,這里有太多的老鷹,它們自由地在這里生活,有的在天空翱翔,有的在馬路上象家禽一樣覓食。
如果開的快會驚嚇了它們。
我聽了以后心有所悟,隨即看了看前方,發現果然有幾只鷹,悠閑地在道路中央覓食,一點也不懼怕來往的汽車。
我又轉臉看了看左右兩側,發現兩邊是望不到邊際的綠色草原,有一些牛和羊在悠閑地吃草或者抬頭望天,淡淡的晴空,還有幾只張開翅膀的老鷹,在緩緩地滑翔著。
我們的車,就在這條象帶子一樣的道路上不急不慢地行駛著。
這么一幅安靜自然的畫面至今都令我難忘,每次我把這個景象描述給我的朋友聽,他們也總是羨慕地看著我,沉浸在我描繪的風景中。
其實我也沒作什么過分的修飾去描繪那天下午的美,我完全是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他們。
可是,縱使他們的想象力再怎么豐富,總沒有我的親身經歷來的真實而過癮。
就象我告訴他們在喀什我吃過的一種水果無花果,賣的人把挑子擺放在街邊,買的人圍蹲在四周,先吃后付錢,吃多少付多少。
無花果是非常新鮮卻又熟得開裂的樣子,甜膩的汁液不斷流溢出來,輕輕咬上一口,那味道真的很鮮美,而且,具有潤肺壯陽的功效,難怪維族人那么喜歡吃無花果!當然,我對無花果的記憶,并非由于它獨特的功效,而是它青綠得令人眼饞的色彩和一元錢四個的便宜價格,這一切,真的并非是憑我的語言,能夠讓我的朋友們所能夠感受和體驗到的。
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去親身體驗,才能體驗到獨特的感受,這是任何事物任何形為所無法替代的。
喀什由于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城市(那里85%是維族,10%是其他少數民族,漢族只占了5%)客戶專門為我配備了一個維族翻譯,那是個非常帥氣的維族小伙子,名字叫木沙江,他的長相簡直跟南斯拉夫電影里的瓦爾特一模一樣,我原先總以為自己還算帥氣,可見了木沙江,我卻信心盡失,再也不敢妄稱自己英俊了。
我們一起在喀什工作并生活了一個星期。
我們之間聊得話題特別多,當然問的大都是我,木沙江對我所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回答的很認真,譬如我對他每天晚上睡覺前的30分鐘禱告特別好奇,他說每天跪在床上禱告半小時,內心會明凈許多,生活中的許多煩惱,人與人之間的恩怨,工作中的不愉快等,在禱告之后可以全部化解。
真的這樣靈驗嗎?我簡直有點半信半疑,但看到他一副虔誠的神態,以及忘我的境界,我想也許是真的,想想一個俗世中的人,免不了會有這樣那樣的煩惱,而信奉古蘭經的子民們,竟然可以用這種宗教形式,來予以化解。
我也有很多煩惱,但從沒有禱告過,當然假如不是遭遇木沙江的話,我也不會知道,采用這樣的辦法,就能化解心中的煩惱,下次如果有想不通的事,我一定試試。
木沙江跟我同齡,妻子是烏魯木齊一家醫院的內科醫生,也是維族人,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維族女人。
他們有兩個可愛的小男孩,頭發卷卷的,說話一口聽不懂的維族語言。
他自己是分管南疆市場的業務經理,一年有大半時間在市場上奔跑,但他們夫妻間十分恩愛,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家。
那次我們盡管在一起的時間不長,7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分手的時候我們象兩個老朋友一樣,真有點依依不舍的樣子,好在我們互留了電話,還可以聯系。
我回到深圳之后,我們只通了一次電話,他讓我幫他買幾本我介紹的營銷書,我買了并郵寄給了他,之后他也打過一次電話給我,說書收到了,并謝謝我,同是在郵局按書價匯了書款。
之后也許大家都很忙,我們再也沒有聯系過。
我也由于弄丟了商務通,沒有了他的電話號碼。
這次來新疆,很想找他聚聚,可惜當我去他原先的公司找他時,公司里的人回答我他已經辭職很久了,也沒有留下聯系方式。
我非常遺憾。
這次來新疆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整個項目進展得十分順利,我在新疆的最后一件事,是關于品牌形象代言人的問題。
在完成其他事情以后,我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烏魯木齊軍區民族歌舞演員,26歲的古麗依娜,在臨走的前幾甜,我約她在北門的一家咖啡館見面。
在這之前我其實早已了解維族姑娘的美貌的,但見了古麗依娜,還是被她170厘米的身高,筆挺的鼻梁,深深的眼窩以及白凈的皮膚和豐滿的身材所征服。
我原先以為由于語言障礙,我們的交流會很吃力,沒想到古麗依娜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漢語,還談笑風生非常自如。
譬如開口第一句話就說,很意外我長的這么美吧?引得我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我們各自叫了一杯卡普其諾和藍山咖啡。
在談完工作之后我們聊起了維族文化。
我問她關于為什么維族人不食豬肉有沒有正確的解答?因為新疆的朋友告訴我說豬很久很久以前,救過穆斯林的祖先默哈默德,所以他在古蘭經里規定所有穆斯林一律不準食豬肉。
誰知她聽了連連搖頭,不是的,她說,最正宗的說法應該是這樣的,在古時候,穆斯林開始是吃豬肉的,后來因為豬是什么都吃的,容易得病,一次瘟豬害得許多穆斯林生病并死亡,后來祖先就在古蘭經里規定,所有穆斯林一律不準再食用豬肉。
那維漢通婚有規定嗎?我又問,她說有啊,如果你要娶維族姑娘為妻子,你必須接受洗禮,并且從今以后絕對不能再吃食豬肉狗肉和驢肉。
我向她做了個鬼眼說好啊,你幫我介紹一個象你一樣漂亮的維族姑娘吧,她一聽哈哈大笑,隨即也跟我開了個玩笑,她說可惜她已經結婚了,不然很想跟我這個南方小伙子浪漫一下,她這一說倒逗得我臉紅起來……
我們真的聊得很投機,簡直象一對分別很久的老朋友。
聽她介紹,她畢業于中央民族學院,接受漢文化教育比較深,所以她很喜歡跟漢族人交朋友,尤其是跟比較有學問的漢族人打交道,所以她在聽完我的工作性質介紹以后,非常羨慕我的職業,同時也愿意跟我做朋友,還說我是她第一個來自上海的異性朋友。
我們在一起坐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就走了,因為她晚上還要去軍區劇院排練,31日晚上要進行八一節慶演出,這兩天安排的特別緊。
我說我能不能以朋友身份去觀看她演出?她說恐怕不行,軍區首長來觀摩,戒備很嚴的,況且我也沒有這樣做過。
看到我遺憾的樣子又安慰我說,很抱歉啊,以后吧,她說以后專門表演給你看好不好,我笑著說好啊。
走出咖啡館以后,我陪著她走了一段,我看了看她的個子,直嘆我的個子太矮了,173的身高跟她在一起好象她高出我很多。
我發現即便她走在維族人很多的烏魯木齊街頭,依然有很多人不時地回頭看她……
我的工作很快就要結束了,我也即將離開烏魯木齊回深圳了,盡管我可能還要來幾次,工作性質的原因也經常出差,這么幾年來也幾乎都跑遍了全國各地的城市,但我發現很多地方沒有給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惟有新疆,會令我在臨走之前隱隱有那么一點依戀,尤其是古麗依娜。
我買了2日的機票,下午4點種的能再見你一面么?我在手機里向古麗依娜發了個短信,其實這是我最真實的愿望,我想記住這個新朋友,臨走前在見她一次,最好問她要一張照片帶回深圳。
她很快就回了信息,好啊她說,我干脆送你去機場吧。
我簡直喜出望外,就發了一個謝謝,并在后面連加了3個感嘆號。
2日中午,她果然應約來到我的酒店,協助我收拾行李,我的客戶朋友一看竟然是個非常漂亮的維族姑娘來送我,直感到十分意外而不可思義,而我卻難以掩飾的興奮神色向他們作了簡短的介紹,看著他們一臉狐疑和夸張的神態,我內心非常滿足。
我們在北京路一家清真餐廳吃了飯,我點了一個大盤雞,她不喝酒我也不喝,我告訴她前幾天發高燒沒好,嘴唇上長泡就是因發燒而引起內火太盛的結果。
我發現她吃飯的樣子很好看,纖細的手指夾著一雙粗糙的木筷子,感覺上很不協調,但她吃得很香這點我感覺到了,好吃嗎?她不是地問我,我說好吃。
習慣新疆的生活嗎?我說開始不習慣,菜太辣,現在好了。
她聽我說話的時候,深藍色的眼睛一直在笑,我能從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吃完飯,我們就坐上客戶給我安排的小車去機場,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好象是突然間變得無話可說了,我望著窗外的景色,心里卻一直在想著身邊的這個異族女人。
給你,在我進入安檢口時,古麗依娜突然把一封信一樣的東西塞在我手里,然后微笑著跟我握手告別,一路走好,到深圳給我發個信息,好!我喉嚨哽咽了一下,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我發現她清澈的眼眸里,有一絲濕潤的水影。
有些事想想真奇怪,我跟她的企業形象代言項目未談成,可我們卻意外地成了如此真摯的好朋友。
現在我們剛認識幾天,卻要面臨一次說不上多久才能再見面的分別,而且彼此都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情愫。
在飛機上坐穩以后,我迫不及待地取出古麗依娜送給我的紙包,打開一看,卻是一張有著天山背景的照片,她穿著一套軍裝,非常安靜地坐在草地上,臉上的微笑甜蜜而精致,象我第一次在咖啡館見到她時一樣美麗。
(來源:文學天地原創作品 作者:szakun)